混乱邪恶,脑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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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膝】Eternal

* 学院PA

* 老师髭X高中生膝

* 年龄差有,身高差有,私设有


01.

     膝丸盼望着下课。

     座位不是漫画主角有的靠窗位,但是膝丸却越过了好几个学生,向外眺望。他的心思不在课堂,也不在外面,而是在对面的教学楼里。

     窗户上满了一层水蒸气,他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人一定在讲课,给的题目也肯定难死人。

     膝丸突然很想用手把窗给擦干净,这样他就能看见他的哥哥了。

    “喂,别东张西望了,小心被长谷部老师念叨。”

     隔壁桌的鹤丸国永掩着嘴,抓着桌子边缘,小声地和他说,不过这位习惯恶作剧的白发少年自己却还躲在书后吃着苹果。

     膝丸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长谷部转身念课文的时候,他就收回了眼神,转着铅笔,听着早就理解了的知识点。


    “下节什么课啊?”

    “体育课。”

    “不是吧,这个天气还得跑步吗?”

     膝丸倒是很快就换好了运动服。他的身子在衣服里是凉的,稍微转动一下就有风跑了进去,他便连续在原地跳了几下,热了热身。可他还是觉得冷,就和也勉强换好了衣服的鹤丸回了教室。

    “你找什么啊?哎呀,冻死我了!就不能让上了年纪的人呆在教室里吗?”

    “找早饭,吃了一半的饭团还没吃完,现在应该还热着。”膝丸在书包里翻了一会儿,很快在角落处找到了被压得有点变形的饭团。他摸了摸外包装的保鲜纸,有点温度。

    “你早饭就这么点?”

     鹤丸跺着脚,不停地做一些无谓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让身体暖起来。

    “嗯……光顾着给我兄长做了,自己就随便在便利店买了吃。”

    “你怎么和大包平一样,都一根筋?”

    “什么?”膝丸含糊不清地问。他可能吃得太急了,一口饭没咽下去,就快速倒了口热水,拍着胸,才舒服了些。

    “没没没,你快吃,马上就上课了。岩融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班里只照顾你。”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解释清楚,交响乐做成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吞下最后一口饭团,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和鹤丸一起跑出了教室门。

     髭切和三日月宗近从楼梯口上来,聊了些有的没的话,眼角瞟见了走廊消失的一抹绿色。

     他喜欢他弟弟薄荷绿的头发。冬天的世界太单调了,不是阴天就是下雪天,偶尔出个晴天也没什么颜色,所以膝丸的发色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变得格外鲜艳,像是有生命力似地在他的眼前晃,紧接着把他的世界也染了色。

    “哦呀,髭切老师走神了呢。”

     髭切立马笑了出来,和三日月往办公室走。他们的办公室在膝丸教室的上一层,一样的位置,只是多了几格楼梯而已。


02.

    “膝丸!把球给我!”

     他不理大包平的叫唤,脚尖踩在三分线上,跳起来投了篮。球在篮框边转动了两下,就进了框网。

     岩融吹着口哨,比赛结束。

     膝丸露出运动服衣领的部分冒着汗,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完全贴在右眼上,撩了几次都还是会垂下来。

     他现在是热了,迫不及待地就想找冷水喝。鹤丸丢过去一瓶矿泉水,他刚要接住,但是却被岩融抢了先。

    “去喝热水。”

    “哪里来的热水?”

     膝丸对着岩融说话的时候,态度一向都没有学生的样子。可能是和父辈的身份有关,他与岩融不像是师生,更像是主从。

     岩融倒是对这样的方式不以为然,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把一个米黄色的保温瓶给了膝丸。

    “给,你哥哥让我带给你的。”

    “啊,兄长来过了吗?你怎么不喊我?”

    “你在比赛,你哥哥还看了几分钟呢,他夸你打得好。”说完,岩融就大笑了几声,惹得周围在休息的学生们都看了过来。膝丸皱着眉头,抱着保温瓶跑开了。他来到鹤丸、大包平等人的身边,转开了瓶盖。

    “你刚刚应该把球给我啊。”大包平还在对没能在最后一秒摸到篮球的事耿耿于怀,就忍不住说起了膝丸。

    “可我有把握能进球。”膝丸拿毛巾擦了脸,又抹了抹头发。刘海往后梳的模样给他添了一种热血少年的感觉,加上他对着大包平时的语气,怎么看都和平时的乖学生不太一样。“你呢?后辈。”他挑衅地问,虎牙都跑了出来。

    “你!”

     大包平咬着牙齿,但是碍于膝丸算来算去都是他的前辈,他只好把话压了下去。

    “你这兄控……前辈!”

    “我承认。”

     膝丸抿着保温瓶中倒出来的热水,发现水温正好,不烫不冷。他略微垫着脚,视线往上移,最后停在他哥哥的办公室窗上。

     髭切坐在哪里,膝丸当然知道,所以他怎么看都是没用的,因为那个位置不靠窗。就算髭切此刻从窗子旁边走过,他想他都是看不到的。

     水汽和高度都太碍事了。

    “你在看什么?”

     鹤丸勾住了他,膝丸便巧妙地借这个动作放平了垫着的脚,和一队的好友聊起了天。


03.

     粉笔的末留在黑板上,变成一排排数学符号。膝丸和其他学生一样,在笔记本上写字,写的不是考试重点,而是晚餐的选项。

     然后他就被点了名,起身回答问题。膝丸扫了一眼题目,快速在心中计算出了答案,颇有些无奈地说出了几个数字,随后坐下来,继续把能想到的菜配在一起。

    “髭切老师怎么总叫你回答?”

     鹤丸朝膝丸倾了几厘米,嘴里还在吃着零食。他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小声的了,却还是被忽然停下写字的髭切叫了。

    “鹤丸君,最后一题是留给你的哦,没事的,很简单的。”

     膝丸看着趴在桌上没有了灵魂的鹤丸,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合上,索性撑着下巴看他哥哥的背影。

     髭切还是一如既往披着西装。他从不好好穿外套,总是会随意地披在身上,但从没见他的大衣掉过,好像他总有能力防止衣服掉在地上似的。

     和黑板上难到让学生叹气的数学题目不同,髭切的声音却很温柔,柔到软绵绵的,但讲出来的内容有时候又让学生们脊背一凉。往往他的语气越好,题目就变本加厉的难。

      膝丸知道,他的哥哥就是这样的脾气。

      鹤丸在内的几个学生被请上去完成题目。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在黑板前窃窃私语,努力地做最后的挣扎。没有被叫的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因为开始走动的髭切而奋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膝丸忽然就笑了,坐在座位上,眨巴着眼睛,仰着头张望和他隔了几个学生的髭切。就和他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地总是抬头看比他高出好多的哥哥。  

      现在他们仅差半个头,他不用再抬头费劲地看了,也用不着垫脚才能碰到髭切了。

    “膝丸君,你快回神,髭切老师来了。”

      他背后的青江用笔戳着他的背,但髭切一接近,青江就立马收起了笔,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髭切来到膝丸的桌子前,弯着腰,近着距离看膝丸。他弟弟本茫然的金色眼睛瞬间有了焦点,瞳孔惊讶地收缩了下。

   “上课走神的孩子要不要惩罚呢?”

     周围的人都抬起了头,用眼光在扫描膝丸,比起例题,学生们可能更喜欢这种课堂上的小插曲。

     他的脸慢慢红了。在髭切的面前,他总会像个小孩子。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捏了捏裤子,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说什么。

    “题目做完了吗?”

    “都会的。”

    “这样啊,好孩子。”

     髭切直起了身,没有多说什么,就接着去看后面的青江。膝丸松了口气,但马上又被青江敲着背。

    “你会做怎么不告诉我啊!”他显然是在髭切面前暴露了没仔细听讲的事,心有余悸地瞄了眼走远的老师。

    “抱歉,我……”

     下课铃声打断了膝丸的话。鹤丸开心地一路跑回了座位,髭切在教室的后方,装模作样地布置着作业。

     接下来就是午休,之后他哥哥也只有一个班的课。膝丸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拎着保温袋,在髭切关上门后,立马追了上去。

    “膝丸!”

    “对不起,午饭你们今天自己吃吧。”

     鹤丸剥了颗栗子,含糊地嘟哝。

    “这个月第几次了?”

    “30次。”

     他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哀叫地捶着膝盖。


04.

     只是想拍掉他嘴边的米饭,所以才抬起手去碰他的脸。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

     膝丸叫了他一声,很乖地把脸凑了过去,他触碰到了米饭,但又有点坏心思地把饭粒连同手指都往膝丸嘴里送。

     米饭被膝丸的舌头卷走了,柔软温暖的舌尖扫过他的手指,又躲开了,但那颗小虎牙却搭在他的指头上,禁锢着不让他走。

    “这里是学校,弟弟丸。”髭切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指间扯出点暧昧的透明线,又一路沿着校服下滑,直到膝丸的大腿内侧。

    “要做回去再做。明天没有体育课吧?”

     髭切弹了一下,膝丸的腿就跟着打起了颤,脸烧得通红。他想去天台吹吹风,好让身体上的反应都停下来,但他却又下意识地做出不得了的动作。

     他就这么抓住髭切的手,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发出闷闷的声音。

    “兄长,我想你了。”

      髭切面对这样露. 骨的表达却心情复杂。他一下子就移开了手,好像面前手感很好的身体突然就变得很危险。

      然后气氛就停了。膝丸没有去天台,身体的反应也没有了。他安静地继续吃着饭,不知怎么,喉咙发着酸,把食物咽下去这个动作都困难了。

     “怎么哭了呢?”

     “才没有哭。”

     ——直到髭切的嘴唇压在膝丸的嘴唇上。膝丸不安地眨着眼睛,髭切的脸颊上便有了水滴,他才意识到他哭了。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髭切抬手遮住了那双只有他的金色眼睛。

       满手的湿。


     “兄弟,师生,髭切老师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髭切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用转身就知道是三日月宗近,因为那让人生气的无辜声音也只有他才能发出来。

    “这里是天台呀,把你推下去也是可以的吗?”

    “那我可就要曝光你和你弟弟的事了,”三日月拍了拍眼神瞬间变凌厉的髭切,“放心吧,我还没这么糟糕。”

    “烦恼的时候要不要抽根烟?”

      三日月递过来的烟盒里只有一根烟,孤零零地缩在里面,髭切看了看,又推了回去。

    “学校是禁烟场所,我也不抽烟。”

    “但学校是我们三条开的。”

      三日月点燃了那最后的一根烟,没有抽,而是夹在手指间,等着它燃灭。天台的风一吹,烟雾和烟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多事情都会像这根烟,一吹就散了,永远这词太沉重。”

    “我和我弟弟,却散不了的。”髭切有点受不了那烟味,他往旁边移了点。“膝丸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哟,你这不是记得他的名字吗?”

    “在他面前,我就是记不得的。”

      三日月缓缓笑起来,“你真恶劣。”

    “彼此彼此。”

     烟还没有烧完,却被风给吹灭了,零星的火扑闪了几下就再也看不见了。   

    “真可惜。”三日月用纸巾将剩余的烟包好,握在了手里,“对了,明天要不要给膝丸他们班临时加节体育课?”

      髭切点点头。

    “那三日月明天出门可要当心点。”


    “我会忍不住砍掉你的手。”


05.

      髭切没有等到膝丸。 

      他的车堵在了门口,后面的轿车按着喇叭,他心情也不怎么好,脚一踩,将车驶到了校门附近。

      车子上星期刚洗过,窗玻璃也很干净,不过即使车子面目全非,他觉得膝丸也是认得出来的。

      但是副驾驶的门一直没有打开。

      要是被三日月看到,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三条家饭后的笑柄了。今剑还好些,可能会关心下膝丸的情况,其他人就说不准了。髭切似乎已经听见了岩融及三日月那扰人的笑声。

      他先是把左腿搁在右腿上,一会儿又换了个位置,最后干脆平坐着,把西装外套丢在副驾驶上。

      他开车一向喜欢听纯音乐,最好是那种轻轻柔柔的节奏感,不至于让人提不起精神,但又不会太刺激。膝丸是知道的,所以髭切的手机里还有弟弟花了好几天帮他整理的开车用歌单。

      但是此刻他却不想听了,于他而言,放学时间副驾驶上没有人就意味着今天不是个正常日子。

      那他当然也不用做平常的事。


    “你和我一起走,就为了买……胡萝卜?”

      鹤丸像是被吓到了,匪夷所思地上下打量膝丸。髭切老师的题目他总弄不明白,膝丸的脑回路他就更想不通了。

    “只有这条路上有菜场。你不是一直往这边走回家吗?”

    “是这样没错……但不用和你哥说一声吗?”

      膝丸拎着一袋子菜,剩余的力气都分给了肩上的书包。袋子挺沉,不过尚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走得很快,快到把鹤丸都甩在了后面,好像有什么很要紧的急事,非得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家似的。

    “就是因为没说所以我才得快点回去!”

    “你等等!我跟不上了!”

    “反正也不是同一个方向,你就不用追着了,明天见。”

    “喂,你这么对老年人,我可是要被你气死了!”

      膝丸回过头,挥了挥手,原本气急败坏的鹤丸也安静了,咧嘴笑开来。一辆公交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与地板摩擦发出很大的声响。

    “你的车到了,快去吧。明天学校见!”

    “好。”

      他背着东西,跑得却很快,应该是把他平时优秀的体育能力都用上了。

 

      髭切把小龙景光送的摇滚乐CD都听了一遍,当最后一首歌都结束后,他便打开了电台,翘着腿在车子里听主持人说话。

      下班高峰通常都是莺丸在与听众分享娱乐新闻,他曾经的室友品味不错,至少选的歌都对上了他的胃口。

      车子打的灯光是黯淡的黄色,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它却放着光明,悄无声息地把髭切的内心世界都照到了。

      ——膝丸平常有事一定会通知他的,所以他确定他的弟弟是在经历叛逆期,到了与他闹别扭的时候了。可是一想到午休的不愉快,髭切又觉得膝丸可能只是单纯地犯多想的毛病了。

       他趴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拨钥匙圈。莺丸还在念听众的来信,语气非常愉快,髭切却觉得这位电台主持人可以闭嘴一会儿。

       虽然三日月的提醒对于不拘小节的髭切来说犹如废话,但这不代表他的弟弟不会私底下瞎担心。他一向做事很直接,他就想,如果哄不好弟弟的话,那干脆就拉过来——

       随后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就被敲了,很轻巧的声音。

       髭切将玻璃窗放下,膝丸的脑袋就伸了进来,鼻尖上还带着细细的汗。

     “兄长怎么停在这?”

     “嗯,上车再说吧。”

      髭切打开副驾驶的门,膝丸便低着头,半个身子钻进来,蹲在座椅上,把手上的袋子摆在了后座。有几个苹果掉了出来,他就趴着,弯下腰去捡。

      “不要紧的。”

      髭切拍了下膝丸的屁股,然后还在尝试的少年满头大汗地转了过来,乖乖地抱着书包坐好了。

      “不解释下吗?苹果丸。”髭切发动了引擎。

      “是膝丸……”膝丸也许是跑饿了,把书包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发现没有吃的,有些沮丧地埋在书包里。

      “虽然被压碎了,但是也将就一下。”

      膝丸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出现了一包饼干。他快速坐了起来,拆开了包装。

      “谢谢兄长!”

      髭切真是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要开车,他很有可能会伸手摸膝丸的头,也有可能是曲线漂亮的腰,腿的话也不错。总之这么做,膝丸肯定会鼓着腮帮子对他露出滑稽的笑脸。

      “所以解释呢?”

      “嗯,今天顺道买了点菜,就和鹤丸一起走了。”

      “那也要发信息呀。”

      “因为想做咖喱,就决定向兄长保密,”膝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饼干屑撒在了衣服上,黑色的校服黏了好几个白色的点,“是不是给兄长添麻烦了?

      “是的。”

      髭切转动着方向盘,开进了公寓的停车场。


06.

      事情变成这样,说是水到渠成也不为过。

      和髭切想的过程不太一样,但是他想要的结果在还没到家就得到了。

      他关闭发动机,先解开了膝丸的安全带,然后再是自己的,但他却不急着下车,而是坐在原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

    “兄长?”

      膝丸叫了一句,髭切立马将车灯也关了。

      他去捏他的下巴,捏着捏着就移到了下唇,从下往上滑。

    “哥哥……”

      膝丸没有用敬畏的称呼叫,而是换了个十分柔软的词语。他嘴一张开,髭切的手就不小心溜了进来,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再过来的时候,便是变为了嘴唇。   

      他们接吻过很多遍,每一次都带给膝丸犹如初吻般的感官刺激。第一次是他垫着脚去亲的髭切,当时他的兄长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边亲边想着该怎么办,却被反应过来的年长者按住了脑袋,亲地缺了氧。

     “接吻的时候要专注哦。”

      髭切舔着膝丸的上嘴唇,和在上课一样,把出神的膝丸叫回过神。

     “哥哥——”

     “中午的事要继续吗?”

      还没有完全脱离稚气的少年却无意识地问出了这样的话,就像是在讨论不懂的题目,等着兄长的解答。 

      髭切又去吻他,同时把膝丸手里的书包扔到了后面,膝丸身上没有了负重,转过身体,一下子就跨坐在他哥哥的腿上。

     “坏孩子。”

      髭切双手都扶着膝丸的腰,柔韧又纤细的触感。

     “在这里可以吗?” 

      膝丸没有说话,而是把脑袋埋在髭切的锁骨上,伸手去解他哥哥的皮带。髭切觉得衣领处被什么滚烫的液体弄湿了,他抬手想把膝丸拉起来,但是少年却更加贴在他身上,动了几次都不肯抬头。

     “除了兄长,我谁都没法喜欢了。是真的。”

     “……”

      髭切脱下膝丸的校裤。冷气从车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替换走了车内剩余的暖气。膝丸哆嗦了一下,大腿上起了疙瘩。

     “我知道的。”髭切说。

     “膝丸。”

     他顶了进去,膝丸的尖牙咬到了他的肉,生理泪水把他的衣领弄得更加湿了。

     他的弟弟乱七八糟地在“哥哥”和“兄长”之间切换,而髭切只是把话都说不成句的少年抱得更紧。

     

     膝丸担心的事比他这个社会人还要多。当他听到他那还有一年半才成年的弟弟抽噎着说怕这种关系暴露会害他做不成老师后,髭切不知道是笑着安慰还是再做得狠一点。

     他都没考虑过的事,他弟弟倒都替他想到了。学校是三条的,他压根没什么好怕的,就算不是三条的,他也是坦荡荡地做事。

     膝丸一出生,就辗转了好几个亲戚,最后过继给了他们家,和髭切绑在了一起。膝丸第一个会说的词就是哥哥,摇摇晃晃在髭切身后奶声奶气地叫,他从没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了膝丸,他几乎一放学就跑回家,好几次被同学嘲笑是有了女朋友。

     后来父亲死了,成年的髭切就成了膝丸的监护人。他在膝丸吻了他后就意识到了双方的不对劲,他本也没有缠住膝丸的意思,所以刚进大学就索性不怎么回家,就算得了空也尽可能和室友莺丸窝在宿舍里喝茶。

     直到他大一生日那天,在宿舍门口看到莺丸背后的膝丸,嫩得脸都没长开的弟弟抱着大大的狮子玩偶,脚尖碰脚尖地和他说生日快乐,他就再也没法说出无所谓来了。

     没有什么永恒存在的事。髭切看得很开,这句在哲学书封底的话曾被他当做人生信条。他确实是这么信着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膝丸的事。

    

     髭切看了眼在沙发上睡着的膝丸,他纤细的睫毛还在抖动,脸上的泪痕都没擦干净,睡得不怎么安稳。

    “哥哥……咖喱……”

     膝丸迷迷糊糊地嘟哝,像是从心底里喊出来的。

    “吃不成了。”

     他轻轻地说,摘掉围裙,亲了亲膝丸的额头。


07.

    “今天随堂测验哟。”

      髭切整了整试卷,讲台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敲地底下的学生们的心脏都跟着加速。

    “诶?”

    “我完全没复习!”

    “不,髭切老师的考试就算复习了也没用!而且他一定全出的解答题!”

    “救命啊,我会被蜂须贺哥哥骂死的……”

      鹤丸还没咽下去的果汁喷了一桌,他问膝丸要了张纸,手伸出的时候都发着抖。

    “你哥对你都保密了吗?”

    “是的。”

    “……亲哥。”

     膝丸收拾了台面,只留下了一支铅笔和橡皮。橡皮是一只可爱的小狮子,髭切送的,他不舍得用,也只有是髭切监考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放心吧,兄长出的题目不难的。”

     鹤丸和青江都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膝丸却只看着他的哥哥。

     髭切习惯挨个地发试卷,在把卷子放在膝丸的桌上时,他稍稍低着头,压着声音。

    “加油哦。”

     膝丸认真地点点头,以绝不影响哥哥声誉的决心投入了考试。


    “嗯……你出的题目越来越恶心了。”

     三日月喝着玻璃杯中的茶,把手中的卷子丢远了,力道没注意,扔到了长谷部的桌子上。这位国文老师扫了一眼,惊恐地又还了回来。

    “哎呀,别这么说,还是有考得不错的学生的。”

     髭切抽出了膝丸的答题纸,纸的末尾被他画了张卡通的脸。三日月凑近了看,果然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学生之一。

    “你确定你没有“私下辅导”?”

    “和弟弟丸在一起,哪还有心思谈学习呢,哈哈哈。”

     他心情愉快地批改剩余的卷子,在三日月无奈的目光下,优雅地在用红笔进行判定。

     办公室门被轻轻地敲了三次,膝丸便推门鞠着躬进来了。他是国文课代表,来给长谷部送作业本的。

     前面还在聊天的办公室一下子沉默了,只有三日月的玻璃盖碰到杯子的声音。

     膝丸瞟了眼髭切,他自己清楚这里是什么场所,所以快速就离开了。在碰到办公室门前,却被髭切叫住了。

   “腰丸——”

   “髭切老师,是膝丸……”

     他无奈地转身去提醒再一次记不清他名字的髭切。

   “今天放学一起走,车子我弄干净了。”

   “哦,嗯!”

     膝丸没法不想到昨天在车里的荒唐事,从脸到脚都一下子就烧红了,他慌张地再次鞠躬,然后跑出了办公室,把三日月的咳嗽声隔在了门后面。

   “你真得……很恶劣。”

   “谢谢。”

   “不过我们学校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髭切和三日月笑着握起了手,而什么都不知情的长谷部用一本极厚的历史书挡住了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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