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邪恶,脑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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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五根蜡烛 01

* 脑洞原型来自 @红薯不是地瓜 的《述世》(喜欢曹郭的不妨一读;借梗已获同意)


    二零五八年的十月

    四川 成都

   

   “来了?”

   “你就是天水麒麟?”

   略显年长的男人点点头,招呼年轻的作家坐下。小卷毛穿着一身的好衣服,坐上略显破旧的凳子之前还迟疑了几秒。

   “桀骜野心家,用笔名叫你可以吗?”

   “行。”

   他们两个都是时下有名的作家。在网上互相认识了后,便对彼此都产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因此见面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年轻的小卷毛虽说性格孤傲,但还是有点紧张,毕竟他崇拜着天水麒麟蛮久了,第一次遇见真人,他竟觉得像是粉丝撞上了偶像,必须得拿出自己最好的姿态才行。 

   年长的人倒不以为然,他将早就放在桌子上的一根小蜡烛点燃。这偏僻的茶馆采光不好,就算是早上也像夜晚似的。

   “要聊点什么?”年长的人问,语气里没有与陌生人之间的隔阂。

   “您的《明天》结尾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年轻抿着薄唇,看得出来他正在回想书里的某个情节,不然眉头也不会皱得那么紧。

   “明天的事,谁都说不准。不过提到《明天》,我这有个故事,和它挺像,现在不妨讲给你听听。”

   

   “以这根蜡烛的时间为限,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吧。”

   

  壹. 线

  1937年11月

   上海

 

   姜维刚在电话亭和张翼交代完毕,便跑着来到了钟公馆。钟会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手里面拎着从城隍庙那里买来的酒酿小圆子,看样子应该是给他的。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虹口那边全是兵,我没法从原路过来呀,只能绕个大圈子。”姜维边解释边把围巾脱下来绕在手上。

   “拿去,并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吃不掉多下来了而已。”钟会把还冒着热气的袋子送到了姜维手里。今年这个冬天比以往都要更早地入寒,所以袋子外被谁贴心地包了层保温布头。

   姜维道了声谢,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去。袋子沉甸甸的,他的心情此时也是沉重的。

   “进来吧。”

   钟会没有多说话,他看上去也不是很高兴,自顾自地就走进了自己家。姜维跟在后面,脚步很慢,一颗心早都栓在那批药上了,连汤水翻在了袋子里面都浑然不知。

   今晚他必须把手里的这批药送出去,不然这近一个月的忙活就全打水漂了。

   

   这不是姜维第一次来钟会的家里,当然因为身份问题,他一向很少来。钟家从商,和做官的司马家关系又很好,两家在上海都是非常有头有脸的人物,本身就和他姜维过的是两条线上的生活。

   但有时候,两条线就是能绑在一起。

   —— 由于战争。

   姜维每次来,都不喜欢把外套挂在门口的红木衣架上。他地下党的任务做多了,许多事都会留个心眼,自然是不能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行踪。

   今天,他连衣服都没脱便跟着进了钟会的房间。对于这座大住宅,他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不需要人领就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房间内的装饰看上去不像是商人该有的样子,反而更偏读书人些。所有的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红木材料,地上也铺着一层深红砖色大理石,书桌前围着一圈屏风,桌上放着钟会每天要用的文房四宝。

   因为房间大,钟二少爷还在里面摆放了一架钢琴,说是想把中西方的式样都结合到一起。

   “你给我弹一曲吧,伯约。”

   钟会靠在钢琴上,唤着姜维的小名,提出了要求。姜维虽然心里着急,但他还是坐到了钢琴椅上,平日里握惯刀的手抚上了黑白琴键,脑海中想起了他在沙逊大厦时弹的曲子。     

   ——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钟会,并且在宴会上有目的地来了场钢琴表演。那天穿的西装还是诸葛亮交给他的,现在早就皱的没法穿了。

   姜维开始弹琴,明明知道时间不多,可他却弹得很慢。钟会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收音机,坐在琴凳的右边。姜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点,继续弹熟悉到不需要谱的曲子。

   收音机被打开后传出了“滋滋”的嘈杂电波声,钟会将声音调轻了点,却不肯去听节目。

   反正放的一定都是上海沦陷的消息。

   “来谈谈你的计划吧,姜队长。”钟会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拐弯抹角地开口。

   脑子里“轰”的一下,差点把倒背如流的谱都炸出来了。姜维低头看自己在黑白色琴键上形成另一种颜色的手指,随后低沉着反问。

   “士季全都知道?”

   “从你一踏入上海起,任何事就都别想逃开我钟家的眼线。不过你放心,只有我知道。”

   啊……

   姜维愣了下神,十根手指不小心都砸在了琴键上,发出“砰”的巨响。不过为了掩饰房里只有收音机声的尴尬,他不得不再度弹了起来。

   琴声一响,钟会就将背靠在姜维的右臂上,再次问他。

   “今晚你是不是要把你的东西混入我家的货里?”

    琴键上的手忽然弹得比刚才要重很多。

   “对。确切地说是昨晚,只可惜我刚准备要走,前线就传来了消息……”

   “所以你也要离开上海?”

   “是。”

   “去哪里?”

   “南京。”

   姜维突然收了尾,草草地结束了弹奏。钟会也紧跟着关掉了收音机,侧过点身体,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按着琴键。

   “你的曲终得早了。”

   “嗯,该结束了。”

   钟会听后,轻轻一笑,很干脆地起身,合上了琴盖,把收音机摆放在了上面。

   “走吧,我送你去十六铺码头,那里的人都认识我,”钟会对着姜维拨刘海,见姜维表情凝重,他也就放下了手,“我很讨厌别人利用我,但你不同。你想护国,我也和你一样,所以我会留在这,尽力与司马家保着上海。”

   这句话,其实还有层隐藏的意思,钟会没点破,姜维也就不说穿。


   他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掀起琴盖, 人没坐下,手却放在了琴键上。

   “我再弹一段,很快的,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瞎编的。”

   “哦?你做地下工作还真是屈才了,”钟会假装可惜地拍拍手,然后撑在了琴上,斜了姜维一眼,“这曲子有名字吗?”

   姜维笑了笑,朝钟会眨了眨右眼。

   “有,刚取好的。”


   “就用你的名字吧。”

   

   “士季,再见。”

   “不见。”

   姜维踏上了甲板,本该直接往前走,但他又忍不住回头。钟会也没离开,还站在原处卷头发,目送着他。

   明明才相处了三个礼拜,他们却好像是真地喜欢上了。

   可他终究得跑南京去,而他则必须得留在上海。

   

   两条不相干的线因为战争而打成一个活结,却又因为战争被解开了。



   “喂,本英才就叫钟会。”年轻人拍了拍桌子,蜡烛随着他的动作而震荡。火光跳了几下,继而又恢复了原样。

   “巧了,姜维是我自己的名字,至于钟会,则是我在梦中听见这个故事里的我那么喊过。”

   钟会摇摇手,显然不怎么在意这点。

   “但南京之后不是也......后来故事里的你活下来了没?”

   烛光竭力地在闪动,滴下的蜡烛油凝固在白色的盘子上。

   “嘘,”姜维吹灭了火光,之后耸耸肩,“蜡烛烧完了,故事也就结束了呗。”

   钟会脸上的表情顿时很精彩,像只炸了毛的猫,和姜维原本猜测的一样。

   —— 才认识了不到一小时,他就已经有了这种固定印象。

   “哼,麒麟老师果真是婉约派,结尾和您的《明天》如出一辙,”钟会吹着漂浮在茶杯上的茶叶,“正好,本英才这儿也有一个故事,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蜡烛了?”

   姜维笑笑,拉开抽屉,指尖划过剩余的四根蜡烛,然后抽出根蓝色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钟会挺适合蓝色。


TBC

* 本来一开始麒麟老师的《明天》才是我的脑洞碎片,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问红薯借了梗!谢谢她,也谢谢读完的大家 orz

* 改了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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