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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 欧石楠 00-02

* 背景:六七十年代的半架空国   人设:358

* 全员都不白,CP只有姜钟,谢绝ky和撕

* 3.3W字已完

 

欧石楠花语:孤独与背叛;幸福的爱情

 

零.

   钟会在快四十岁的那年到底还是想起了那些事。他得了病,他自己是知道的,但究竟是什么病,他又说不上来。卫瓘曾对着别人说他是得了肺病,其实他觉得不对,应该是心病。因为心里有了毛病,所以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才会痛到没法呼吸。

   然后有一天,他在外面散步,碰巧路过一座花园,里面绽放了满地的白色欧石楠。他凑过去看,发现离他最近的那朵花上吊着一只黑色的蜘蛛,蜘蛛丝缠满了整片叶子,把绿叶围成了白色。

   他立马就把这个记进了他的散文集里,又因为没能拍下照片而觉得可惜。后来他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可他依旧在整理他的文稿,当文里有他自认为惊叹的片段时,他还会停下来读一读,读完之后,他的心就比之前还要恨。

   濒死之前,钟会的手边放着好几本诗书,到最后,他都不想放开那几本东西。

 

   他死后,花园里满地的欧石楠全部凋零。 

 

壹.

   大考前,图书馆里都是人,复城大学校园的哪里都是灯火通明的,像是在做着什么战前准备。然而现在都是六十世纪末尾了,硝烟时代早就过去了。 

   姜维转悠了好久才决定进文科图书馆。他学的是天文学,按照平时的习惯应该是往左边走,但他想到了明天的外语考试,便还是进了右边的小路。

   文科图书馆他很少来,所以进门后该是什么样子,他早就没有印象了。他推开大门,门旁边是几个立在红柱子上的文人雕塑,墙上都是些山水画,比起理科图书馆上面的公式及宇宙图,这些画真是给整个一楼提升了好几层欣赏价值。

   两个图书馆虽然长得不一样,但此刻的人却是一样多的。有的学生抢不到座位,就直接坐在地上,四周散着好几本书,手里捧着笔记,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吃完了就直接把手擦衣服上。姜维自然是不介意趴在地上学习,但是他今天需要写字,所以必须得要张桌子。

   他又晃悠了片刻,最后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眼角终于瞄到了一个没人坐只放了个书包的座位。他一高兴,满心想着去找人商量,就忘了先去看书包的主人,等靠近后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位子会空着了。    

   书包的主人,也就是钟会,是个不怎么好惹的人。他已过世的父亲钟繇曾是有名的大文豪,出书写字的。他哥哥钟毓是在现在的国家总统领者司马懿手下做的,而钟会自己则是跟着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在混。这种背景下的人,是普通学生得罪不了的。

   钟会正在阅读一本全英文名著。他的读书物品在桌上分成了好几块,占用了两人能用的面积,况且他的书包在那儿一搁,估计也没人敢去坐了。 

    但姜维不管这么多。出于礼貌,他还是先发制人:“请问,这里能坐吗?” 

   钟会听见声音后抬头,看见是姜维,脸色立马就有点不好看了。他将书全都移到了座位前的桌面,随后摇头。

   “不好意思,有人了。”   

   “现在是考试期,一个人占两个人的座位,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样步步紧逼的模样倒让钟会记起了那一节让他受挫的天文课。他是学文学的,天文课只是出于兴趣才会去旁听,当然他自小受的教育让他对这方面也不是完全不懂。然后为了出点风头,他在课上与教授讨论起宇宙常数及爱因斯坦,接着姜维就“唰”地站起来,很客气地大声与他争辩,从宇宙又讲到了银河自转。这些都是姜维的老本行,钟会自然很快就没声了,支吾了老半天,末了咬着嘴巴不甘地坐下去。

   姜维这个名字,钟会经常能在研究生的奖学金名单里看到,但这绝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公开的“挑衅”行为。他很快记下了姜维的样子,以便将来能报复他。可因为专业不同,年龄不同,两个人的交集基本没有,报复也就暂缓了下来。

   现在不就是个好时机吗?钟会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就更加不愿把座位让出去了。

   “这个座位是给我的书用的,明白了吗?”

   “好。”结果姜维应了声,然后就直接将钟会的书包拎起,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再把书包放在自己膝盖的位置,最后拉着椅子到角落上,小心地避开了钟会的物品。

   “我只要一个边就够了,不麻烦的。”

   “你!”

   “嘘,你小点声。”没给钟会发作的机会,姜维把人按回了座位,手比在自己唇上,做了个手势。

   于是钟会就真地没有再和姜维争论。这的确是不像他的作风,但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比如姜维正在抄他最拿手的英文课文,边抄边念,念出的单词还带点口音。这一下子就让他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钟会先是敲敲桌子,接着用笔尖“唰唰”地翻书,最后直接把钢笔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滚到了姜维面前,再伸手捡回来。

   就算姜维脾气还不错,也被钟会搅得万分无奈了。他这个人严肃起来并不是板着一张脸,而是由内而外的一股子正经。      

   “你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问。

   钟会挑眉歪头:“想求我帮忙直说,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嗯?”姜维眯眼看向钟会,放下了笔,“那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笑话,不就想考试及格吗?就你这水平,别想了,也就你们系把你当宝。”

   “及格倒是都及格的,”姜维不再与钟会纠缠,而是低下头去看书,“就是成绩没你好看。”高兴了没,钟家二少爷?当然,考虑到多种因素,这句话他怎么样都是不会说出来的,这点他还是牢记在心的。 

   “承认就好。”钟会看上去似乎挺高兴,笑起来的时候一边嘴角是往上翘的,这使他的娃娃脸瞧上去更显年轻。他偏过头,合上英语名著,伸手换了本历史课本。书非常厚,比姜维的天文书还要厚。

   “你明天考历史?”这回换姜维主动来聊天。他往钟会那边望过去,钟会则埋在书里,没抬起头看他。

   “是啊,不过我早就全背完了。”

   “不错,很努力。”

   “努力是一点,天赋是天生的。拿你的英语来打比方好了,没有天赋就只好临考前看看,就算把课文全背出来都是没用的。”

    然后姜维就不说话了,十分哑口无言的样子。他便继续抄他的英语,钟会则继续在阅读手掌下的历史书籍。

    虽然安静,但是氛围却是和平的。

    

   姜维比钟会先离开的图书馆。他将凳子塞进了桌下, 把钟会的书包放在了原本的位置,然后背起书包走了。钟会不发一语地仔细擦拭书包,完了后接着读书。 

   还没走几步,姜维就回头看了眼钟会。钟少爷还在用钢笔帽卷头发,那双细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书,小尖下巴被灯光照出了一圈阴影。

   这样看,倒是有种岁月静好的美。

   不过,这种性格的人,不妨一用。

   

   回到宿舍,室友孙权正在写信,收件人是曹丕,这个姜维是知道的,至于两个人之间聊些什么,孙权从来都不说。他与孙权关系虽不错,但从不交心,因为孙权的身份比钟会还要特殊。

   孙家在政界是举足轻重的,尤其是在沪洋这个地方。司马懿虽然是坐在了最高位子上,但是实权并非都在他的手里,很多时候他的一个决策还需要所有人一起讨论才能批准,其中就数曾帮忙打仗的曹家和孙家与他争执的次数最多。 

   写到一半的孙权忽然放下了笔,挪到姜维跟前,搭上他的肩膀:“我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你了,你竟然坐在钟会旁边,你就不怕得罪他,被他弄进去,成为下一个嵇康。”   

   “那可好,到时候你和我一个宿舍,你也别想跑。”

   “你别忘了,这是在沪洋。”  

   姜维因为这话,表情立刻变得凝重,可他一转身,就换了另外一张表情—— 一个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笑脸。

   “不说了,我要睡了。请你也快点写,等下熄灯后别想学古人再借什么月光。”

   孙权低声反驳了几句,见姜维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他就又伏案写信。当他点上最后一个句号,宿舍的灯正好也全关了。他心满意足地盖上笔帽,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铺。

 

贰. 

   沪洋下了雪。

   这不算是一件稀奇的事。以前天很冷的日子里,也是下过雪的。沪洋的雪比不上故平的鹅毛状大雪,它是宛如江南细雨般的雨夹雪,一般也就下个两到三天,很难积起很厚的雪层,自然打起雪仗来也是没什么劲的。

   姜维刚结束了英语考试,心情并不平静。他一出教室,刚走在水门汀上就险些滑倒,这让他本就不算好的情绪更糟糕了。

   他借着门前的楼梯来勉强稳住身子。可不巧,他今天穿的鞋子没有任何防滑作用,彻底没了楼梯后,姜维简直是寸步难行。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踩在冰渣子上,挪着往前进。

   一脚下去“咯吱”响,他才发现冰很薄,一用力就能踩碎。

   

   回宿舍楼的路上,姜维碰到了孙权。这人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他们这个小团体似乎无话不说,情同手足。姜维缩着脖子,不声不响地同孙权挥手,然后就捂住薄外衣,迈着沉重的脚步,谨慎地走。孙权往后靠,与身后的朋友们交代了几句,就朝姜维跑过来。短短的路,孙二跑得却并不顺利,好几次险些跌倒在地,最后是看不下去的姜维眼疾手快地过来扶住了人。

  “考得怎么样?”

   姜维拍了孙权一把:“就这样呗,英语,你指望我能考得多好?”

  “也是,”吕蒙唤了一声,孙权回头应了句“就来”,又转过来捶姜维的背,“嗳,忘了正事。这条围巾给你,我家里人特意多送了条过来,不用谢,回头见。”说完,又跌跌撞撞地回到他朋友们的身旁。

   围巾是深绿色的,一看就知道并不是多送这么简单。姜维喜欢绿色的东西,这点是从他的养父诸葛孔明先生那里养成的,他曾无意地和孙权提过。估计孙二是记在了心上,因此才会选了条不一样的。

   姜维接下围巾,还没来得及戴上,就被隔壁正在打雪仗的同学用冰渣子丢了满脸。他将围巾绕在手臂处,也笑着抓了把草堆上的薄雪,扔了出去。只可惜丢到他的人早一溜烟跑远了,只能听见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被姜维投出去的雪没砸到想砸的人,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恰巧走过来的钟会头上。白白的雪很快就化开在那团有些乱糟糟的卷发里,也很好地让他愣了一秒,然后一点点震惊地转头与姜维对上视线。

   视线相碰,都好像撞出了火花。

   钟会牙咬唇,弯腰捡了点雪。姜维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也不躲,就等着钟少爷砸过来。但马上,钟少爷就把手里的雪丢到了地上,拍拍手,大概是觉得做这种幼稚的惩罚不符合他大户人家的身份。他慢慢地走近姜维,而姜维还是淡定地杵在那,趁他靠近之前,还顺便系好了围巾。

   钟会来到姜维身边,肩靠肩站。短暂的沉默后,他开了口。

   “这仇,我先记着。”

   姜维又用眼角瞟,钟会没再给他仔细看的机会,而是自顾自地绕起头发离开了。

 

   能被记住,挺好。

   姜维回头盯着钟会独自走远的背影,思考得出了神。

 

   宿舍外的雪下大了,还有持续下的趋势。

   姜维一回宿舍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任凭比他早到些的孙权怎么喊都不肯起来。

   “有空不如整理房间。”

   姜维动都不动一下,埋在枕头里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孙少爷,我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您饶了我可好?”

   “行,准了,”孙权坐在地上,摸起下巴,对着打开的箱子,只顾得上发愁,“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准备与大哥的朋友们一起过年。”

   姜维翻了个身:“挺好,去吧。”

   “你还要蝴蝶酥吗?或者哈斗?”

   “别,上次你妹妹拿过来的水晶糕我都还没吃完,还塞在床底下呢。你自己留着吃吃吧,实在不行送给你的朋友们。”

   “他们自己都吃腻了,算了。”

   孙权开始往箱子里装东西,说是装,其实也只不过是看哪些不要了就往里面丢。其实他家离学校不远,也什么都有,但是为了装样子,他还是随便理了理。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报纸,压在最底下的那页的边角都泛黄了。孙权犹豫了一下,又看看人往墙那面躺的姜维,最后还是关上了抽屉。

   “哎,伯约,没睡着对吧?”孙权跨过箱子,坐在床边,问对面背着他睡的人。

   “心里慌,睡不着。”

   “我也慌,被最近“斗地主”的事闹的。”

   姜维抬手揉了揉额角:“嗯,那事啊。别说了,这种事,不当讲的。”

   然后他的脸色就变成了煞白,因为他回忆起了诸葛先生当年的死因。他该庆幸孙权没法瞧见他脸上难看的颜色。

   孙权也立即就闭上了嘴,他一向很会察言观色。他从自己的桌下找出一个大纸箱,从里面挖出了两块桃酥饼干,抛了一块到姜维的枕头旁。

   姜维坐起身,一翻身就下了床,站在床边,手里捏起了饼干:“政界的事,我哪有什么资格去评头论足。”

   “不对,你不是……”孙权话说到一半,猛地想起锦都已经没有能说上话的人了,于是他话锋一转,换了句话说下去:“你下次来我家过年吧。”

   “好。”

   他们无言地面对面吃饼干。吃完后,孙权拍掉手里的饼干屑,又开始理东西。姜维则趴在自己的小方桌上,在暗黄色玻璃罩的台灯下温习功课。他的桌子靠窗,光打在他身上,将他映在了墙上,就成了拉长的黑影子。

   他正看得昏昏欲睡,忽然眼皮底子下多出来一只蓝青色的小飞虫,是那种很不常见的颜色。它正努力地往暗淡的灯泡上扑腾,撞了好几圈,最后掉在了姜维的书里,还在一跳一跳地往上蹿。

   姜维打起了精神,伸出指尖,轻轻一弹,就把它弹走得很远。他刚想继续读书,没想到那只小虫又固执地飞了回来,于是他直接就“啪”地合上书,与身后的孙权关抽屉的声音同时发出。

   两个声音都是一下子就过去的,不值得引起什么注意。

   他回头看了眼孙权,又转回来打开书。没想到那只小虫并没有死,大概它前面是躲进了缝里。他一开书,它就冲出来,继续绕着灯转,不过之后就再也没往姜维这儿飞了。

   

  “啪。”姜维拉上灯,彻底不预备看书了。

  “咣当。”孙权最后将报纸丢进了垃圾桶内,合上了箱子。

 

TBC

*已写完,隔几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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