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邪恶,脑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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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 欧石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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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六七十年代半架空国  人设: 358 

特殊大背景下全员都不白


05-08  BGM:《石楠小札》


欧石楠花语:孤独与背叛;幸福的爱情


伍.

   天文系的教学楼最高的那层原本是个天台,后来改建成了钟楼,以前是专门给学生们去实践操作的。通向钟楼的楼梯只有一条弯曲的楼梯,一路伸上去,推开门就行。现在门上被贴了好几张大字报,钟楼也成了闹事的好地方,一旦抓到谁,就只管敲钟,学生们听到钟声,自然都会聚集过来。

   姜维坐在教室的最后排。学校早就停课了,讲台上没有老师,他就一个人在教室里写字。书不准看,也没法看,图书馆里的东西早就都被人拿去烧掉了。

   他也有快两个月没见到钟会了,不过现在姜维也并不想看见这个人。他本来是想等钟会今年毕业,羽翼渐丰后,再挑这人来反司马懿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提前闹出了革命的事,所以他一想起钟会就会记起白白浪费的那几个月。

   其实他没注意到,那逝去的几个月里,他自己也是过得虚幻的快乐。

   他在本子上写了一堆接下来能做的事,当然很多都被他自己给撕下揉成团丢地上了。他本在茫然地发呆,忽然就听见“咣当”的一阵钟声,走廊外很安静,钟一响,就像是在半夜发出招鬼怪的声音一样。随后果然有几个学生在走廊上朝弯曲的楼梯那边跑,边跑边幸灾乐祸地谈话。

  “抓小赤佬去咯!”

  “捉鬼,打鬼。”

   姜维“啪”地一下合上本子,浑身都气得发抖。他等学生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就往反方向走,然后出了天文系的楼。外面有不少学生已经换上了军衣,手臂上都别着个红袖章,在校区里面“惩恶扬善”。

   他避开人群,先回宿舍再准备出校。路上经过了他曾经最爱的音乐教室,正好碰上了有人在砸钢琴。他紧握拳头,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看着被砸得直作响的钢琴。琴键噼里啪啦,他紧抓着门把手,将嘴唇咬出了血,最后却踉跄地回了宿舍,收拾东西。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活着,活下去才有希望。

   把剪报及一堆能用得上的东西都装进了箱子里,姜维拉开抽屉,将钟会的信也一并捎上了。他这人很严谨,知道这信落在这里一定会被人抓住把柄。钟会现在被招去做事,能有司马师保,他可就没着落了。

   孙权忽然推门进来,吓了姜维一跳,他差点以为是谁来抓人了,本能地用衣服遮在了最上面。孙权瞧见了他摆在地上的箱子,转身锁上门,在门边和他说:“伯约,弄完和我走,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

 

   钟会正在替司马师查人打字,打的是一份名单。他现在是安然无事地在帮司马师干活,看上去是离他为国做事的理想近了一步,但这不代表钟会不用忧心忡忡。

   他家里的东西早就都被他藏好了。因为很多书他都舍不得烧,尤其是和姜维带点关系的东西,他全放在了自己家里,其余的则搁到了钟毓的房子那里。想到姜维,钟会的心思又重了起来,打字的手都停下了。他快两个多月没见到姜维了,不免要天天担心那人的情况。好在如今他自己也有了能使唤的人,在他手下做事的卫瓘是负责复城大学那一块的,钟会有特别关照过卫瓘关于姜维的事。

   不过实际上现在钟会自己也自顾不暇 —— 与他很早就互看不顺眼的邓艾最近替司马师除掉了不少动乱分子,非常得势。他不确定这农民出身的莽夫会不会下一秒手就伸到他这边来了。

   如今,除了保住位子,更重要的还是得乖乖地保命。

   但是想要搞掉邓艾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早些年因为没有很好的借口,钟会迟迟没法动手。现在,他有了能力,正好可以利用混乱的局势来除掉他最忌惮的人。可这种事他必须得找一个信得过并且谨慎的人来商量。

   钟会立马就想到了姜维,几乎是一做完决定,心里面就蹦出他来了。于是钟会就继续加快地打字,也不再有顾虑了,因为马上他就能见到姜维了。

   他要见见他的,再同他说说话。

 

   孙权带姜维去了一块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兜转了好几条街,他们进了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进去后一股子霉味和臭水沟的味道,蛀掉的木梁上还不断地在滴水,弄得地上也是好几摊脏水,根本没法好好地走路。

   一楼的人出来看到是孙权,点点头,没说话就关掉了门。

  “伯约,我想让你帮我个忙,这事不能找吕蒙和陆逊商量,”孙权抠着姜维箱子上的花纹,“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姜维等着孙权说下去,孙权却突然话题一转,低声问道:“你的老家是在锦都吧?”

   他快速地睨了孙权一眼,幽幽地回答:“是。” 

  “事实上,诸葛先生与刘禅的事,还有钟会与你的事,我都是知道的,”孙权搭在姜维的箱子把手上,“这里毕竟是沪洋。”

   姜维耐着性子,声音却降了几个温度:“对,这里是沪洋,但没人知道明天谁还能继续说了算。”

  “所以,人要往长远来看,”孙权在姜维面前踱了几步,跨过水摊,“你帮我个忙,上面的小阁楼我送给你住,但是你绝对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钟会。”

   其实姜维之前的确是还在思量住所的问题。张翼与蒋舒那边是不能去住的,钟会的小别墅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他一开始理箱子也只不过是漫无目的地在理而已。

   孙权开的要求对姜维来说不是难事,况且还能有个地方落脚,又不是在闹区,正好可以方便他做事。

   他假装犹豫地摸摸下巴,但很快就答应地点头:“可以,不过请你记住,我们的事,与钟会无关”。

   接着在阁楼上,姜维就看到了曹丕,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人很多次,反正哪一次都不像面前那般真实。曹丕穿了件起线的衣服,鞋子也破了个角,靠在床板坐在地上。

   他总觉得曾经的曹家二少爷哪里有了变化,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又说不上来。

  “姜维,我的室友,你放心,是个可以办事的。”

   姜维听见孙权向曹丕在简单地介绍他,听谈话的内容,应该是在信里写到过他不少次了。至于写的什么,姜维多少也能猜到。

   孙权没法久待,所以很快就离开了,留下满脸尴尬的姜维和闭起眼的曹丕。姜维放下箱子,打开,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

  “你要去告密就去好了,我不在乎,”曹丕坐在地上,冷不防地朝正在铺床的姜维来了一句,“你只要让我活到报完仇就可以。”

   姜维却笑了,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真正地在笑。他忽然发现他和曹丕的“理想”是一致的。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现在和你住一起,基本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揭发了你,我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姜维抬手擦了把沾灰的脸,“为了不出事,我建议我们友好相处。”

  “哼。”曹丕虽神态绷紧,但依旧妥协。

 

   曹丕没法离开这间阁楼,同样的,孙权的每个举动也被人四处盯着。因此,逃到沪洋的曹丕还是很感谢孙权的,只是他嘴上从来不说,连姜维都不曾听他说过半点感谢的话。

   曹丕不能行动,所有一切外出的活动都交给了姜维。日子过得挺辛苦,但还算相安无事。姜维以前在锦都过得也是苦日子,所以现在住的小房子对他来说倒是像回到正轨一样。

   这日,姜维去买了几个菜馒头回来。大老远的,他就瞧见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总是盯着他看,看完了就呆在原地,也不走。孙权是唯一知道他与曹丕地点的人,而天天出去探消息的姜维并没有听说孙家出事的新闻,所以他更加感到奇怪。况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在这条街上的人增多了不少。

   他快速上了阁楼,把发现的细节同曹丕说了说。曹丕没有线索来源,也没有能怀疑的对象,姜维却在心里疑起了钟会,顺着钟会,他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司马师,随后他就觉得钟会确实不再值得信任了。

   不能信任,那就可以完全地利用了。

   像是为了验证姜维的猜测一样,当天晚上钟会就真地找上门来了。在他来之前,姜维正在给曹丕讲述当年发生在锦都的事,然后一楼的人就来敲门,说有位年纪轻轻的少爷来找姜维。曹丕狐疑地看向了姜维,姜维同他的现室友点点头,就披上衣服穿好鞋,出了阁楼。

   房子的楼道是没有灯的,漆黑一片,得贴墙走才安全。姜维摸黑快速走下去,这么多天来,他早就习惯这里什么都看不清的楼梯了。

   只是今天他格外害怕会一脚踩空摔下去。

 

   钟会站在一楼唯一有光的地方等着,木梁上的水擦着他的肩往下落,“啪嗒啪嗒”地在他的脚边形成了水摊。他本就心烦,听到这种有一下没一下的水滴声,更觉得扰人,所以就伸出手去接水。滴水声消失了,却在楼梯口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钟会扭过头去看,还没适应黑暗的眼睛立马就认出楼梯上的姜维,他一下就收回了手,往前走了几步。

  “啪嗒啪嗒”的声音横在两个人之间。

   姜维却停下了,立在暗处,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切。他在阁楼上就猜到是钟会,可他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所以只好先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要是在以前,钟会肯定会感觉不满,但是目前来看,他满心只有一种很提心吊胆的失而复得。他跨步走上前,抱住了姜维,头放在人肩上,埋在姜维耳边问:“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怎么不上我那里去?”可马上,他就又摆着手否定:“不行,我那里现在也不安全。”

  “士季说得没错,这里没有人会来闹。”除了你的人以外,不过姜维没有说出口,也没有问钟会是怎么获取到这边的地址的。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钟会,既不冒犯人,也不显得很亲近。

  “不过我今天来是想和伯约商量一件事,要是解决了,我那里就安全了,你就可以搬过来。”

  “好。”姜维轻啄了下钟会的脸颊,然而这个动作几乎是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

 

   钟会带姜维回了他的小别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门上的对联及字帖也被取了下来。失去唯一色彩的房子就变得更加阴暗了,整个都像是刷上了一层黑色。大门背后的宅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大部分的东西都被藏进了钟会自己的房间里。

   姜维瞥了眼那张“岁月静好,得偿所愿”的字画,无奈地扯嘴角,却只能扯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

   他站在那副欧石楠的水彩画旁,安静地听钟会自豪地讲他自己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超过钟毓坐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这层铺垫讲完后,钟会立马就说到了邓艾身上,这也是他今晚的重点。

   其实姜维是认识邓艾的,对这人的恨意不比钟会来的少。当年,邓艾因为推荐实行屯田的方法而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后来他随司马懿去锦都搞运动,赵广就是因为那场运动才死的。

   钟会讲完,就坐到了床上,捧起已经冷掉的茶,迟迟没有喝下,只是在转茶杯。姜维靠在桌子边上,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半晌,他仿佛是有了主意,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去年邓士载不是手写了一篇罢官的文章并登在报上了吗?我的剪报上存着他那篇东西。士季可以模仿他的字迹,写几篇擅自命官的文,加上报纸,一并送上去,”姜维蹲在钟会面前,覆上钟会握住杯上的手,“当然就你一个人做又太明显。士季不妨利用为你做事的人去散布对邓艾不利的消息,要知道,三人成虎啊。”

   姜维说得太滴水不漏,都能让人怀疑是不是早就策划好的,可钟会没有多想,他正在思忖这个方法的可能性。姜维见钟会没定下主意,就又谈了谈详细的做法。他每一点都是向着钟会,每一步棋都下得十分慎重。姜维越说,钟会的眼睛也越亮,最后他直接拉住姜维,站了起来。

  “就依伯约说的办,你快去取报纸,我现在就写。”

   于是姜维立即就返回阁楼找报纸,钟会就亲自取笔,坐在桌边写文章。姜维回来后,钟会已经写完了,正站在房间里读,读到结尾处,他却忽然怅然若失,整个人也不自觉地往姜维的身上靠。

  “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为国做点事啊?”钟会手里拿着文章,声音放低地仰头问。

   姜维听出了话里的失落感,可他没说话,只是安慰性地亲吻钟会的嘴唇。

   钟会与他十指相扣,转身抬眼,眼前看到的是盛开的满片欧石楠。

 

   本来他们的理想,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只是一个不点明,一个还未去深究。

 

   十月,钟会将文章与报纸都给了司马昭,而卫瓘和胡烈也在司马师面前翘邓艾的边。原本司马昭就对邓艾去年写的文章不是很满意,看到钟会给的“证据”后,他便顺水推舟,马上就让钟会去抓邓艾。可他私底下也悄悄地开始注意起钟会的一举一动来。

   十一月,邓艾被捉了进去。他被抓的照片登在了报纸上,姜维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押送邓艾的人,那人就是那日在马路上盯着他看的人。钟会果然是在派人监视他。

   一想到这点,姜维就冷笑着将报纸撕掉,随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尽管如此,该做的还是得做。姜维去了趟钟会的家,钟少爷见到他,又高兴又得意,手都塞进他的口袋里去了。姜维的手本就插在袋子里,掌心冰凉,钟少爷的手却是炽热的,伸进来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能有伯约的陪伴,真好。” 钟少爷难得一次的没有别扭,却再也不是什么银河,应该是透进来的一道月光,把所有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姜维明白,钟会能说这种话,只不过是因为他替他除掉了心头大患。如果说以前他们是沿着一条虚无的线在往前走,那这次邓艾的事,可以说是让他们两个人脚下的线都被月光照实了。

   他忽地笑了,没有缘由地一笑,平日里温和的眼睛里盛着决绝。


TBC


* 这章虽然很无聊但很重要,不能接受这个背景的可以不用看下去了

* 06 就下星期六发吧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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