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邪恶,脑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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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 欧石楠 06 -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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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石楠花语:孤独与背叛;幸福的爱情

 

 

   姜维拒绝钟会让他住下的提议,钟会却很坚持,最后两个人在僵持不下的情形下,姜维做了让步。

  “毕竟现在士季做了官,外头也不平静,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看你。我进进出出肯定会给你添麻烦,只能尽量休息日来一下。”

   姜维开口的时候,钟会还在喝茶,他本来正准备端起茶壶给自己再添一些茶水,一听,就有点不开心地放下了,当然他并没有再强求。

  “行吧,随你。”他捻掉了杯口冒出来的茶叶。

   大概还沉浸在除了邓艾的喜悦里呢,连原因都没有细问。姜维松了口气,分析。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必再迅速编出下一条理由来了。

   他回到阁楼后,曹丕正在写祭奠诗文。曹二少的文采极好,曾经也是故平大学有名的文学系毕业生,毕业后就随他父亲在政界做事。现在他的文采也正好能让他将所有的悲恨都抒发在纸笔中。

   曹丕写到一半,见姜维回来,就放下笔,把文章卷起来:“我问你,前些天谁来找你?”

   姜维知道他逃不过这样的追问。他打开房间的门,确定门外没人后,又坐回了床上。

  “是钟会,不知道你……”

    曹丕摆摆手,打断了姜维:“认识的。他小时候我还见过呢,这小子当时就不怕我,没想到现在更是爬到我头上来了。”

    姜维转头看窗外漆黑的天空,又低下了头。

  “我担心,现在他知道我住哪里了,万一下次他直接上到这里来,那就不好办了,”姜维顿了一下,随即点头,“他这个人做事讲不准的。”

  “哼,让他来,擒到一个也是一个。”

  “这可不行,”姜维冷静地抬起头,手指在桌上的烛火上头游走,“钟会还可以用,他这人实力不小,野心更大,肯定还会再想往上爬。”

  “你不怕养虎为患?”

  “具体怎么利用还得看钟会怎么做了。总之今后你自己还得小心一点。”

    曹丕吹灭了蜡烛,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光稍微透进来一些。

  “安心,孙二让我忍,只要你不引他上来犯事,我就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其实需要小心的还是你自己,钟会可不是一枚听话的棋子。”

    姜维看着比他年长一些的曹丕,不答话。后来,隔着衣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出于愤怒,而是——

    他自己也说不清。

 

    没有书看,没有琴弹,姜维就天天写写天文学的知识点。这种东西,时间久了,就很容易忘,可他不想废了这些内容,所以就每天写一点。他还怕自己的文学素养退步,便拿曹丕的文来读,不懂的地方还会问问这位不算友善的文学老师。

 

    他们从不曾忘记过自己的理想。没了能干的事,支撑他们的也就剩下实现理想这个梦了。

 

    周六一大早,姜维就准备收拾一下去钟会那里,结果还没等他换完衣服,就听见楼下有摔东西的声音。他坐起来,小心地走到门边,想开条门缝去看,曹丕却把他按回去,自己拨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瞅,然后放下窗帘,对姜维无声地说了句“来了”。姜维点点头,又立刻趴在门上,听了半天听不到内容,只能听到尖叫和哭声。

    这种声音他在学校里听到过太多次了,现在又在自己的楼下听见了。他再一次地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便消失。曹丕拉开帘子,确认闹事的人走远后,姜维才开门下楼。一楼的人被抓走了,房里的东西及私藏的书散得满地都是,有的就直接被丢到了水沟里。姜维蹲下来,替人将东西都收好,虽然他知道这人肯定是有去无回了。

    他在散开的物品中摸到个手电筒,手电的玻璃罩子被摔坏了,面上都是裂开的。他按下开关,手电筒闪了几下暗光,随后光就没了,彻底不能再用了。

    他也完全地置身于黑暗中。

    这是他第一次真地觉得前途迷茫,看不到头。

 

    钟会在大门口等了许久,最后终于是把姜维等来了。

  “伯约,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算早的了。”

    钟会见姜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心他是不是在路上遇上什么事了,就直接在门口询问起来。姜维却只是吹走了钟会头发上的灰尘,不发一语地摇头,于是钟会也就作罢,不再继续往下问。不是不想,而是觉得问了也没用。

    他们两个人如一年前最好的时候一样,坐在钟会的房内,只是这次不再是岁月静好的现世,而是换钟会在那里讲如何除掉妨碍到他位置的人。

  “那个胡烈,我前几天刚把他关进去,现在就有人来替他求情了。”钟会提到他不喜欢的人的时候,漂亮的桃花眼会习惯性地一睨,从上往下地看。当然他以前也这样看人,但那时那双眼睛里还没有完全地装满野心。

    姜维曾经一直认为钟会像是只被雕在古董上的雏鹰,年岁久了,羽毛丰满,就该把这只老鹰放出来了,等老鹰啄伤了敌人,他再用枪击穿他的翅膀。

    不过姜维也懂,如果现在让钟会去谋反,那等于是以卵击石,说不定还没反起来,司马师就怀疑他了,或者更糟糕。可他也认为许多事应该放手一搏去拼一把,就像曹丕说的那样,借钟会去清扫一部分内部的人也是好的。

    所以钟会决不能出事,至少在现阶段内。

  “我觉得,司马昭大概很介意我,之前也是。”

  “士季,你做这些事,绝对不可锋芒毕露,功高自居。”姜维忍不住提醒道。钟会却不以为然地笑他谨慎。

  “不要紧,我的才能还是被需要的。”钟会得意地说。

  “他们更需要听话的人,这样他们才能把说话权全都收回来。”

    钟会没接话,心里面也不舒坦。他扳着姜维的手,像弹钢琴那样点姜维的手指。

  “呵,今天我不动手,明天其他人就会来打我的主意,”这话像是说给钟会自己听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伯约,你也不想看我失败,对吧?”

    面对类似试探的问题,姜维却很镇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把下巴撑在了手背上,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钟会。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一下子就将责任推到了钟会身上,就好像他是真地在为他着想,而蒸蒸日上的钟少爷却翻脸不领情似的。

    钟会瞬间就慌了。人心惶惶的日子里,他其实只想要个肯定的回答而已,并没有想把姜维从他身边推远,即使他为了排查身边人,找人再去调了姜维的背景。他并不是个会放下架子去辩解的人,一瞬间,他唯一的决定是踮脚亲面前的人。

    姜维搂住钟会的腰,回应得比以往都热情。

 

    他坐到了傍晚才离开。

  “别送了。”

    钟会想了想,点头:“好。”

    姜维迅速出了房间,经过穿堂,走到那张藤椅旁,发现上面布满了灰尘。

    物是人非,他猛然想到了这个词。

    姜维走到了门边,钟会却追了上来。钟少爷脚上的鞋子套了一半,几乎是拖着跑出来的。他大概跑得太急,所以鼻尖被风打得有点发红。

  “我就是想到街上散步,一起走。”钟会红着脸解释,边说边卷他的头发,卷完头发再弯下去穿鞋。

    这有点可爱的模样一下子与姜维内心深处的回忆重合。

    他禁不住地想去抱他,然而手臂伸到一半,又背到了身后去。

    

   走到车站的路并不长,他们无言地走了一会儿就并肩地站在街灯下等电车。远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街上也有很多绿衣红章的人在巡逻。一只黄色的飞蛾自由自在地在往灯泡上扑,它大概是现在最无忧无虑的了。

  “那首《For Elise》,你还会弹吗?”钟会贴着姜维,淡淡地问。

  “会的。手指头都习惯了,忘不掉的。”

  “是吗?我想再听你弹弹。”

  “有机会的话,一定。”

    扭过头,姜维去看钟会,很巧地,钟会也在看他,鼻尖还是红红的。姜维不知道他自己此刻映在钟会的眸子里是个什么模样,但他在那双深沉的桃花眼中读出了点其他沉重的东西。

    也就在这一刻,姜维确信钟会是真地喜欢他。

    喜欢,点到为止的感情。

    电车“叮叮”地开来,车的灯光越来越近,都照到了他们身上。姜维先打算来几句道别的话,钟会忽然又问起来:“明天你来不来?虽然我也不是非得你来,但是你答应好的就不能背叛掉了。”

 

  “我会来的,我答应士季的绝对不会背叛。”

    他没有犹豫地撒了谎。

 

    姜维坐上了车,不是钟会知道他该坐的那辆。钟会目送着姜维离开,却默默地记下了电车号。

    他想起了卫瓘和他说的事。外面冷,钟会仍然摘下围巾,站在街口吹凉风。借着冷意,他静下心来将这几个月的事一并回忆了一遍。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或者欺骗他,就算姜维已经承诺过了,但是一个从小跟着诸葛亮长大的人绝不会这么简单。

    钟会赶紧跑回了家,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电车的路线,之后,他立马就想出了一个既能立功,又能试探姜维的方法。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司马师了。

  

    张翼刚闩上门,就听见有人在敲打隔壁的门。他们这里每天都会有人被莫名其妙地抓走,起初张翼还会去帮别人,直到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在家呆了一个月后,蒋舒就不准他再去帮人了。

  “隔壁怎么了?”蒋舒坐在椅子上,又站起来,再坐下去。

  “还能怎么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伯约的法子太悬,现在要反就更难了。”

  “轻点声,你不要命了。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回锦都去?光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翼一拳砸在蒋舒背上,“不行,在这至少还能帮帮伯约,再说现在回哪里不都是乱七八糟的。”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敲门。张翼与蒋舒对视了一眼,随后蒋舒推了把张翼,张翼站起来,走到了门旁。

  “找谁?”

  “是我。”姜维在外面轻轻地说。

    张翼赶紧将门打开条缝,让姜维进来。姜维一进屋,正巧遇上隔壁的人磕到了墙,“咚”的一声,直往姜维的心头上撞。

  “钟会可能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在房里来回踱步,边说边捶手掌,“不知道是哪件事上出了差错,总之我们得赶紧讨论接下来的事。”

  “你想怎么做?”张翼接下去问,蒋舒则一声不吭地在凳子上揉手。

  “先等他们内部相争,等钟会获得很大的权利后,再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行事,挑他来反。他这人肯定不甘心每天头上横着把刀过日子。”

  “也只能先这样了。”张翼沉下脸,没底气地回答。

 

    在混乱的时代要除掉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必须得按上一些理由,即使是子虚乌有的都没有关系。

    钟会一早就找到了司马师。司马昭站在司马师身旁,与钟会打了声招呼。

  “我有一个好一点能引出曹丕,坏一点能将不少人一网打尽的方法。”

    司马师让钟会继续说下去,司马昭则在旁边看似事不关己地闭目养神。

 

  “用子上的名义办一个空的读书会,借个因头,偷偷放点风声,然后等鱼自己上钩,最后将不老实的全都一网打尽。”钟会往前进了一步,勾着嘴角,笑容里说不出的自信与阴鸷。



柒.


    读书会的消息很快就刮到了孙权的耳朵里。他的父亲最近大病,哥哥孙策又与人在外头发生了冲突,受了重伤。孙权即使再能忍,此刻他也打算要做点小动作了。他找来陆逊商量起来,再不确定是不是有诈的情况下,孙权决定继续等,他要等到不需要他正面出手的一个机会。

    姜维前几天对曹丕说过他与钟会之间的故事,但是他稍微把感情那部分给弱化了点。当然,钟会对他的疑神疑鬼他也提到了,因为他自己弄不懂哪一步走错了,所以他希望来个旁观者指点一下。

    曹丕听完后,像是听笑话似地摇摇头:“你们参商有殊的又何止是背景。从头到尾都出错了,他起疑心也是正常的。”

    姜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句话,于是夹着生煎包的筷子一松,那生煎包就滚回了盘子里。他平时都和曹丕吃得很随便,今天来钟会家,才能吃到点平日里不会去买的东西。

    他注意到钟会正盯着他看,目光宛如审视。他很快将刹那的诧异压下去,继而平静地喝了口备好的茶。钟会忽然绕到姜维身后,头贴在他背上,手指在他衣服上写字。怪痒的,但姜维不敢动。

   “伯约,我和你说件事。司马昭最近办了个读书会,就是私底下偷偷看书的那种,很多人都在里面,”钟会眨眨眼睛,半个身子都靠过来,“我也在里面,昨天刚进去的。”

    姜维全程都十分冷静,可他的心里却在盘算这句话背后的意图。他马上就警觉到这可能是个陷阱,甚至都怀疑如果前面他表现得有一丝不对,是不是前面刚吃完的生煎包就是他最后一顿饭了。

    他舔舔嘴唇,眯起眼睛,很庆幸钟会此刻是站在他背后的,因为这样钟会就没法看见他脸上浮动的情绪。不过钟会也是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会站在姜维身后。

    两个人都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

  “他们两兄弟关系不好?”他听见自己漫不经心的询问,又把手往后伸,牵住钟会的手。

    钟会勾起嘴角,回应得不假思索:“哦,不怎么好。”

  “这样啊,那我与张翼可以加入吗?张翼,你在车上见过的。”

  “其他人都可以,就你不行,”钟会将手从姜维那里抽出来,把头往他肩上搁,很肯定地贴着他耳朵说:“我得保你的。”

    话讲完,弄得姜维耳朵边有点痒。他没抬手去挠,而是佯装无奈地叹口气,转过身捧起钟会的脸:“士季,我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你听好,我会陪着你,直到——”

    ——直到一切都结束。这句宣誓姜维没说。他拿吻代替掉了。

  “嗯,哦。”听到这种话,钟少爷还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但这个状态没持续很久。他拿脸颊蹭姜维的手掌,似乎不经意地问:“你和孙老二,还在联系吗?”

    姜维笑了,太过温暖的一个笑容,眼睛里流出的温柔似水。当年,钟会就是溺在了这双眼睛里,这点姜维可能一直都不知晓。

  “没有,不曾再有。”

  “嗯?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直截了当地回答,用的是很肯定的说法。钟会望进了姜维的眸子,半晌,他走远了点,走到尽头的楼梯口,回头望了一眼。

    姜维在最左边,他在最右边,两个人中间隔得很远。

    他叫了姜维一下,人却往楼梯的暗处站,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姜维慢慢走过来,和以往一样,手落在他的卷发上,轻轻地替他顺头发。

 

    如果和曾经那样的现世安稳,也挺好。

    可他是看不见了,他终究只能看到姜维瞒了事的这个真相。

 

    姜维一回去,就把事情始末都告诉了曹丕。

    曹丕连抽了两张纸巾,声音里夹着厚重的鼻音:“司马兄弟关系不好?嗯?”

  “我哪里晓得。”姜维的回答里带了点沪洋的腔调,不是刻意学的,而是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沾上的。

  “总之这是个好机会,可你得查清楚了。钟会这人,你比我更懂。”

    姜维觉得曹丕这结论很有意思。要搁以前,他也认为他是懂的,因为钟会在他看来很好懂,可是现在,他自己可一点都不敢打包票地讲他明白钟会。

    曹丕毕竟是打磨过的,当下就断言只有找做官的孙权才能问个明白。他背过孙权家的地址,所以立即就写了张纸条,背面写了地址,塞给姜维让他送过去。

  “不行,钟会的人都在外面,”姜维首先就想到了外面一群虎视眈眈的眼线,他摸摸略干的嘴唇,“这样,我去送给伯恭,让他送过去。”

  “也成。”

    姜维将纸条攒在手里,“要是仲谋没看见,或者很晚回信怎么办?”

  “那就等,”曹丕摸着枕头下藏起的匕首,“他回了最好,没有回,等过去了几个月,自然有可靠的消息传出来了。到那时,你就按你的计划行事。”

    钟会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姜维想起了这点。他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跑去了张翼那里。蒋舒开的门,脸上挂着伤,张翼还在浅睡,一听声音就爬了起来。姜维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张翼也不耽误时间,随便收拾了下就去了地址所在的位置。

  “要是真有读书会,我也要加入吗?”蒋舒在张翼走后,问姜维。

  “对,这样你和伯恭可以有个照应。”

  “嗯。”

  “你的伤?”姜维这才去关心同伴脸上的青紫印。

    蒋舒嗓音干涩地回答:“没事。”

 

    孙权没让他们几个等太久。

    姜维怎么都想不到孙权会让一个卖粢饭团的人过来给他们捎了张回复的纸条。他起初只是恰巧到底楼走走,撞上了个驼背的生意人。他不怎么敢有很明显的举动,因为自从一楼的人被抓后,这里不再是什么安全区域。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买一份吃的。姜维点头,掏出钱,买了两份。那人把热乎乎的粢饭递给了他,顺手就将纸条贴在了粢饭的包装袋上。姜维碰到了纸的边角,立即心照不宣地点头答谢,随后转身跑上了阁楼。

    曹丕最近大病,还躺在床上,窗开得很大,说是要通风。姜维在他面前晃了晃纸条,拆开,把上面写的几个词念了念:“今晚七点,黄河路129号,电话亭。”读完后,他马上就将这些字全刻在了脑子里,然后用火柴取火烧,亲眼看着字迹烧成会。

  “记着,拿起电话后,你先不要主动说话。”曹丕无精打采地提醒。

    姜维忽然笑出声,自嘲地来上一句:“我都快变成特务了。”

  “以你的资质,训练一下,可以。”

    他对曹丕的赞许不以为然,耸耸肩后没再说话。

 

    房子周围的人里应该还夹杂着不少在钟会手下做事的。姜维发现钟会这人很古怪,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防备他,那直接让人冲上他的阁楼一探究竟岂不更好。这种试探半天却老是不坦白的举动还真是费神费力,可太不像他钟士季的作风。

    他真是又重新认识他了。

    姜维面上从容地往大马路走,不着痕迹地躲避跟上来的人。他将孙权的纸条在脑子里滚了滚,算算时间还早,就故意挑人多的地方跑。这附近的路每天都有很多人在闹事,钟会的人就算想追,估计也容易走丢。

    由于他绕了远路,在快到七点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电话亭里。铃一响,他就接起了电话。

  “陆逊。”

  “是我,姜维。”

  “姜先生,请让我们长话短说。”

  “我听说了读书会的事,是真的吗?”

  “是。”

  “那好,我打算让张翼与蒋舒进去。他们都是我带来的,可以信,”  姜维说话喷出的气撒在了电话亭的玻璃上。他用手指在玻璃上滑,慢慢看清了外面街上燃烧起的烈火,“让他们两个人取得名单,然后……”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能将得到的东西交给我,您应该明白这么做的好处。这也是二当家的想法。”

  “好,可以。”

  “事成后,请您将东西塞到电话亭对面墙的左数第三块石板下。那,祝您顺利。”

    对方先挂的电话。姜维听到了“嘟嘟”声后,才慢慢挂了电话,出了电话亭。今晚难得能看见月光,不需要街灯,就将马路都照得很清楚。姜维在街上看到自己漆黑的影子。看了眼,随后就穿过小路,搭上电车,去了张翼他们那里。

    计划又清楚地被讲上一遍。张翼没什么异议,蒋舒贴着墙,突然轻声地插了一句:“名单上会出现我和伯恭吗?”

    姜维拍拍蒋舒的肩:“只要拿到名单,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想要有谁,想要去掉谁,是由我们说了算的,不是孙权。”

  “那钟会要不要在里头?”提到钟会这个名字时,张翼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要是到那时他没有用处了,自然是要放在上面。如果还有用就不写,我们接着替他扫清障碍,最后借刀杀人。”

    姜维没有一丝犹豫地说,说出口的话与室内的温度一样冰冷。

 

TBC

* 还有两章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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